小时候,爸爸在葛洲坝工作,妈妈带着我和姐姐在老家生活。妈妈是纺织女工,三班倒,基本没时间管我们,养得我和姐姐爬墙上壁、调皮捣蛋,如男孩子一般。
镇上有一户养蚕人家,种有几十棵桑树。姐姐不知从哪里听说,用桑叶挤汁洗头,头发乌黑柔软。于是,姐俩窜掇着另几个小朋友,一块去偷桑叶。
天未亮,一伙人就到达了目的地。互相拉扯着上了树,赶最水灵的叶子摘。一人一抱,到河边洗头。别说,桑叶洗头真的很好,干净且有清香。唯一就是叶子末末粑在头发上,不用篦子篦,根本弄不干净。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从摘叶子洗头,到摘桑椹甜嘴巴,乃至没事爬树上晒太阳睡午觉。这个桑园,成了我的儿童乐园。
可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鞋。
那是一年桑椹成熟时,一伙人又摸去偷吃。拣紫色的丢一颗嘴巴里,酸得眯眼,而后甜味泛上来,口齿生津,真是夏令佳品。骑在树上正吃得过瘾,听得一声大吼:“小崽子们,又来了,看抓住不打死你们。”
伙伴们哧溜溜下树,撒开脚丫狂奔。我临跑又扯了一把装在荷包里,结果塞得太满,边跑边掉。贪吃的我,又掉头去拣,落在了最后。姐姐回来救我,双双被抓。
姐妹俩被妈妈拿扫帚一顿狂揍,很长时间不敢靠近桑园。
后来,离开了老家,再没见过,更没吃过桑椹。
今年夏天,楼下水果店竟然有卖的。小小的塑料盒子装着,紫黑紫黑,犹有水珠滚动,望之就流口水。女儿看见说:“妈妈,这葡萄没长大,怎么就摘下来了。”
“这是桑椹,妈妈小时候经常吃,甜呢。”
15元一斤,虽贵还是买了。女儿很喜欢吃,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摘一颗进嘴,仍然是甜,却总觉得没有小时吃的那么好。
想起叉着腿坐在树上,一颗接一颗吃的我,仿佛就在昨天,时间却已经流过30年。
这是从网上找的桑椹的图片
[ 此帖被英丹在2009-01-14 23:00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