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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我只讲真的鬼故事。。。。。。
lily1105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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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于 寻古探幽 分类

我只讲真的鬼故事。。。。。。

管理提醒: 本帖被 小开 执行锁定操作(2013-03-11)
(1)小时候我是在苗栗念的小学,有位同学一天在上美劳课的时候,老师给的画画题目是自由创作,所以这位同学就画了一辆大巴士,三个轮子都涂成黑色的,却唯独右後轮涂的红红的.......老师觉的很奇怪就问他:你为什么把轮子涂的红红的呢?.....这位同学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啊!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家吃午饭的时候,这位同学不幸的在十字路口被一辆大巴士撞到....整个人被右後轮辗过去..

  (2)民国81年暑假期间,头屋乡省纵贯道旁有一家杂货店,这天晚上将近11点多,已经很晚了,老板准备要休息,但是铁门还没有拉下来....突然,隔邻的狗叫了起来,可是狗的叫声很怪异,本来是正常的吠叫声,一会儿後却转变成嚎叫(注:狗嚎叫时,嘴巴是圈起来的,跟人在吹口哨时类似.),老板觉得很奇怪,就走到门口看看是有什么事.....那知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只见有一大群人在公路上走著(注:据老板事後回忆,算不清楚有多少,但至少上百.),老板想怎么这么晚了,还有那么多人在夜游(注:该地附近有一水库可供游憩,暑假期间有营队活动.),於是老板叫他的两个儿子来看....结果这一次终於看清楚了....感觉完全变了...这那是什么人在夜游,只见那些人高高矮矮可全都是长发凌乱,面无表情,破烂的长衫就那么飘呀飘的...老板父子三人这才知道自己是看到什么了,三个人吓呆了,就在他们愣在那的时後,一个小孩子突然从那群人中跑出,直飘进附近一家邻居家中(注:老板事後回忆,该邻居的确曾经有一小孩夭折.).後来还是老板的儿子先意识过来,迅速拉下铁门,避入神明厅内,一夜说不出话来.....第二天早上,该杂货店全家至庙拜拜求平安,而这件事也很快的传了开来,成了当天菜市场内最大的新闻,而当地附近的一些好事者,也至该地附近的土地公庙扶乩,这才晓得,原来当天晚上只是阴魂路过,当时它们正从另一座庙宇吃完普渡,正要赶回家呢!(注:该地附近靠近水库的地方,的确有一处公墓.)

  (3)我服役的时後,驻地在台中某基地,营区辽阔,入夜後一片漆黑,除了上哨之外,没有人会想留在外面.但是营区有一条笔直的中央干道,两侧种了成列的龙柏,也只有在这条中央干道上有水银灯的设置.但在冬季风强的晚上,水银灯映照下龙柏树影乱舞的情景也相当吓人.好了,主戏上场...话说一天晚上,基地内某连连长巡夜时,走在中央干道上时,走著走著,却不经意的瞄见了一个人竟好端端的站在龙柏树的尖顶上,这连长一看,这背对著他的人一身白衣裤,心想又是那个连的兵半夜不睡觉,连长正想叫他下来,没想到这兵却沿著树尖跳跃而行,这连长也胆大,一时也来不及想到害怕,就追了上去.中央干道的尽头就是该连长的连上,连上的旁边是一间库房,存放一些清洁工具及一些油料,这连长追了追就见这个白影子闪进了库房,连长想这下可跑不掉了!随著也进了库房......中山室的安全士官听到一声惊叫,出来一看,竟是库房无缘无故起了火,赶忙找了弟兄来救火,想不到在库房里救出了昏迷的连长,连长的两膝以下严重灼伤,不过幸好保住了性命,在医院治疗数个月後回到基地,但已不再担任连长,改任後勤职务.事後,大家都好奇连长进入库房後究竟怎么了,连长却回答说:就是想不起来了

  (4)有一位我小学时候的老师,至今我仍清楚的记得,为什么对他的印象如此深刻呢?当然不只是因为他的面貌,还有他告诉我他面貌的故事.....陈老师教我们国语课,第一次上课,大概全班有一半的小朋友要哭又不敢哭,为什么呢?不知道各位读者有没有看过布袋戏里有一位很有名的角色黑白郎君,对!就是他,你往那边想也差不多就知道陈老师给人的第一印象了.陈老师的脸上,是左脸颊,有一块好大的黑青斑,几乎盖住了左半边脸,就好像是陈老师刚被人打过,幸好脸还不会很肿.这块黑斑成了陈老师的注册商标,那时布袋戏是云州大儒侠史艳文的天下,黑白郎君还没有出生呢,不然,很多小朋友要问他幽灵马车,那就麻烦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认识陈老师的人,直觉都会认为这脸上的一块只是胎记罢了,不过那么大一块,又刚好长在左脸,还真是少见就是了.不过我却深信他告诉我的故事,尤其是这块黑青斑看上去,还真的有点巴掌轮廓的样子......陈老师脸上的这块斑并不是一出生就有了,而是在陈老师大约5,6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差一点就回去了,陈老师说他在那场病的时候,有一次好像是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在作梦,说是一个人在外面游荡,走著走著迷路了,一急就哭了,後来走到一个很大的门前,里面有人叫他赶快进去,他一面哭一面走,走到一间很大的房子里,有好多的人,这时候有一个好大的人很生气的问他:你来干什么,哭什么?而陈老师只记得他只是一直哭,旁边的人也在哭,哭到最後,一抬头,这个好大的人就给了他一巴掌......陈老师被打一巴掌後就醒了,醒来以後,看到家人都在哭,後来又变的很高兴,说要赶快拜.....,只是以後,陈老师的左脸就慢慢浮出了一块青斑,隐然是一个巴掌的轮廓,陈老师年纪稍长後,就明白了,每次想到这个梦,总是不寒而栗,左脸也好像真的痛了起来................苗栗是一个不大的地方,如果你来玩,看到了黑白郎君,不!那一定是陈老师

  (5)常听人说: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实上,死人复活的例子也时有所闻,且在医学的观点上,亦可提出自认可以接受的解释,但是人死後的世界如何,医学上就少有解释的办法,而这方面,则给了宗教界一个很大的思想空间.人死复活,也许并不稀奇,但是人死後的世界究竟如何?才是我们更好奇的地方,这次就是要告诉各位赖老太太是如何的从死亡中走来......赖老师是我国小的任课老师,他的母亲,也就是赖老太太,就是那么一个死而复活的活生生的例子.在以前的乡下,客家人都是住在称为伙房屋,也就是四合院式的村落里,庄村里的老人家没有事做,睡的又少,所以你如果住在乡下,很早起来,天色还暗朦朦的,而看到外面路上一团佝偻的身影,慢慢的ㄔ亍前行,可不要吓一跳,以为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那一定是村庄里的老人家早起,他们每一个人都提了个茶壶或是拎了个扫帚,因为他们是要到附近的土地公庙上香添水,顺便扫扫路上的石头,有的更是风雨无阻,每天走一段路,也算是一种运动,这便是他们早上的例行功课.赖老太太也不例外,每天早上除了到土地公庙点香之外,还总是带了把扫帚,一面走,一面把路上的石子扫到路边去,以前在乡下,那有今天这种柏油马路,而都是石子路,风起刮沙,下雨难行,不但如此,石子路更是容易让人跌倒,尤其是路上一些圆圆的小石子.正因如此,所以赖老太太每天不厌其烦的清除一些小石头,以避免行人被绊倒.赖老太太後来活到了八十几岁,福寿全归,家人照习俗都戴红服丧.像赖老太太这般在家里自然死去的,遗体都会摆在厅堂里,等一个好日子再出殡,而就在预备出殡的前两天,赖老太太突然坐了起来,并说肚子饿想吃东西.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但没让赖家转悲为喜,反而先被吓了个半死,後来看赖老太太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一家这才放下恐惧的心理,这个天大的消息传遍了四邻,把赖家挤的水泄不通,大家都说这是赖老太太有在修功德,所以才得以还阳.後来有人问赖老太太去了的那时後有没有见到阎罗王,赖老太太就说了,当然有见到,那时阎罗王一查生死簿,就告诉她,你平日把路上之石头扫除,土地都有汇报在册,所积功德亦是不小,理应还有几年阳寿,於是喻旨判官,赐其还阳.赖老太太亦以相同的话训戒其子孙,务必多积阴德.赖老太太後来活到了九十五岁才驾返瑶池,而这次再也没有醒来......现在故事讲完了,各位莫要问我为何如此简单,但是.....事实上就是那么简单.=================================白白!
 
《恐怖的镇子》
新华书店门口拥满了前来购买爱丁恐怖小说的人。“爱丁”这个名字已是小说界的又一亮点。她的小说描绘细腻,而且在每个故事开头都回印上一行子:别以为这只是小说,凡是知道这个故事的人都将活过不今夜。但就是如此,才让更多的读者为之疯狂。今天是她第四部小说的首发日,但不论她出版多少恐怖故事都离不开一个地方——怖寒镇。几乎所有的故事都发生在那个镇上。但谁会留意这点。人们只对她小说中的恐怖情节感兴趣。但若华却跟他们不同,她不但爱看爱丁的小说,而且对小说中的怖寒镇也充满期盼。她相信世上确有这个小镇。而且镇上发生的故事都是真实的。为此她找遍了地图和地区资料,希望可以去镇上亲眼目睹爱丁的笔墨。她的这种行为早已被同学看做了“疯子”,但她却依然我行我素,能为爱丁做疯子也无所谓。
  “铃……”一阵电话铃响惊醒了熟睡中的若华。
  “喂……”疲倦的她挣扎着拿起电话,但在那一端却已挂线,气得若华把电话摔在了地上。
  “铃……”
  “哦,不……”若华愤怒地从地上找到了电话:“喂,喂”电话中人仍无人说话,若华并没有挂机,她似乎预料到了什么,静静地等着。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惨叫声,那种毛骨悚然的声音,可以从内心使人致死。
  “天哪,这是谁?”若话大叫着,从半梦状清醒了起来。
  “若华。”电话中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你是谁?”
  “你要去怖寒镇,想来找我是吗?你等着,我会告诉你怎么去那儿的。”
  “喂……你是谁?喂……”若华放下电话,望着墙上的钟指着十二点,心内仍在想着刚才的那个电话。
  “铃……”刺耳的闹铃把若华从梦中叫醒,原来刚才是做梦,若华叹了口气。打开灯,找到了自己的深度眼镜,但不知怎么的自己的左边冷冰冰的,回头一看,天哪!一具浑身爬满蛆的死尸直挺挺地躺在自己身边,他那未合的眼死死地瞪着若华,手中还抱着4本爱丁的小说。若华吓得抱着被子从床上滚了下去。
  “啊呦,好痛”若华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摔在了地上。看看自己床上什么都没有。
  “不是吧,梦中梦,我可是中了头奖了。”若华摸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一杯咖啡坐在了自己的书桌边,望着桌上那4本爱丁的恐怖小说,突然她发现那4本小说的封面似乎是一张地图。她立刻把小说的封面拆下来合在一起,果然不出所料,这张地图可能就是指引她去怖寒镇的线索。若华兴奋的打电话给好友叶菲。叶菲也是一个热追爱丁的人,但却没有想过确有怖寒镇。两个有着同一个梦的女孩决定去寻找自己梦中的“地狱”……
  第二天上午,若华和叶菲按地图骑着单车去了爱丁笔下的恐怖小镇。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她们一路都十分顺利,而且地图上的路线都是平时见的,好像跟去怖寒镇毫无关系。待她俩走到购买爱丁小说的新华书店门口时,地图上出现了一个注释:用血滴在门前的楼梯上,她会指引你该往那里走。叶菲照着注释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让血滴在了门前的楼梯上,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血慢慢地印出了几个字:向下走。“向下”是什么意思?她俩回顾四周,发现有一个无盖的下水道。
  “不会是让我们往那儿走吧?”
  “去试试。”
  她俩顺着下水道一直向前走着。下水道中的阴冷潮湿让人作呕,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孩手拉着手向前走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前方有了光芒,那个光口越来越大,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姑娘们终于从现实生活走到了另一个世界。——怖寒镇。她们快乐的拥抱在了一起,可又有谁知道真正的恶运才刚开始。正像爱丁所说的:不要以为这只是小说,凡是知道这个故事的人,都将活不过今夜……
  小镇中十分寂静,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有。风很大,吹过耳边还能听见呼呼声。太阳已下山了。两个走了一天的姑娘又饥又渴。
  “若华,不如我们先找家旅店住下吧。”两人来到一家戏院售票处门口,想寻问哪有投宿之处。窗口前坐着一个老头,正在津津有味地吃晚餐。
  “先生,请问一下,哪有旅店?”若华的话音刚落,老头就猛地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俩。他一言不发,用右手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地址。交给了若华。若华道了声谢之后,便和叶菲按地址走了。老头任死死地盯着她俩的背影。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那只插了五根钢针的手,在桌子上扯出了五条深深的痕迹……
  路上仍然毫无一人,天越走越黑,若华和叶菲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脚步也越走越慢了,路上没有路灯。风的呼声让人全身发抖。幸好她们出门时带了电筒,在这微弱的灯光下,向死亡的旅舍走去。路上不停有水滴的声音,她俩走到一个拐角处,从里面的弄堂中传来“咚、咚、咚……”的响声,那是什么?若华和叶菲都不敢看。她俩站在墙边,静静的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她俩屏住了呼吸。突然,从她们面前飞过一个皮球。“嗨……”两人都松了口气。
  “啊,终于到了……”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到了目的地。推开门,旅舍干净、明亮。一位中年妇女热情地站在柜台前招呼她们。
  “若华,我去办理手续,你到那边等我。”若华走进大堂,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望着墙上的一副油画,画中的情侣正在甜蜜地拥抱在一块儿。
“若华,我们订双人房好吗?”叶菲的叫声从收银台那边传来。若华回头答应了一声,转过身,继续欣赏那副油画,突然发现和刚才的那副有些不同,原本画上的情侣是坐在草地上的,怎么现在却是站着的?
  “眼花,一定是眼花了。”若华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
  “若华,办好了,走吧。”叶菲办好了住店手续。
  “来了。”若华边走边又一次疑惑地回过头。天啊!画上的人居然不见了,只剩下一幅风景画。若华已经不敢再回头。跟着叶菲来到了房里。打开灯,灯光若隐若现。一闪一闪地。
  “这儿的电灯都坏了。”若华抱怨地说。
  “你等着,我去楼下大堂找人来修。”叶菲说着跑下楼,屋子中只剩下若华一人。一天的疲惫已经让她几乎要睡着了。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把头彻底地浸在水中冲着。抬起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满脸都是血。哪来的血?若华惊恐的望着水龙头。里面不断的流着鲜血。若华向后退了几步,发现自己脚底粘呼呼地。回头一看,马桶的水箱,和浴盆中接连不断地溢出血浆。若华尖叫着向外跑,大叫叶菲的名字,来到大堂。大堂中仍像刚才一般寂静。静得只有若华自个儿的呼吸声。
  “叶菲,叶菲。”若华轻声地叫着叶菲的名字。但无人回答。若华的心怦怦直跳。她在大堂中不断地转着圈。身上越来越冷,直哆嗦。
  “若华……若华”是谁叫?
  “若华……若华……”若华紧张地回顾四周,没有的。若华的手冰凉,连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她紧贴墙壁,眼睛在大堂中环绕。她不敢看了,脚也开始发软。叫叶菲的声音开始颤抖。
  “若华……若华。”若华慢慢站稳了。发现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她抬头看。原本是那幅画上的情侣在叫她。他们手牵着手笑着在叫若华的名字。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堂中回荡。若华抱着耳朵向大堂堂外跑去。
  “别喊了,别喊了。”
  “若华,你跑什么?”若华低着头撞在了那个中年妇女身上。若华抬起头。用手拉着她的衣裳,悲惨地叫着。
  “救救我,叶菲呢?叶菲呢?”
  “叶菲去镇里的教堂了,你怕什么?”女人阴笑的眼神使若华本能地向后挪了几步。然而眼前的一切使若华瞪大了双眼。女人的左手拖着一个黑色的塑胶袋。塑胶袋拖过的地方留下一条又宽又长的血痕。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外渗出。她的右手提着一条血淋淋的鞭子。那鼓血腥味儿让人闻着就头晕。若华凝视着,似乎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躯壳。“叶……叶……菲。”若华叫喊着向门外跑去……
  “教堂,教堂……”若华念念自道地跑到教堂门口。但她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了门口。她大口听喘着气,乌鸦在教堂的尖顶上嘶叫着,叫醒了那些罪恶的灵魂。若华知道教堂是爱丁笔下最可怕的地方,是变态医生吞食尸体的地方。若华怕再看到那般血腥的场面。突然,教堂的门打开了。在黑暗中有个人影站在门口望着若华。
  “爱丁,是爱丁。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在这儿的。”若华兴奋的拉着那个人打叫。
  “若华,叶菲在这等你很久了。”那人果然是爱丁。她看起来很亲切,完全和写恐怖小说的那种变态作家联系不起来。教堂中没有灯,很昏暗,空气中参合着一股发霉的气味,耳边不时传来水滴声,“滴答……滴答……”随着人的脚步声合成了一种节奏。爱丁那着一个火把带着若华向教堂的深处走着。能走在自己偶像的身后,前面发生的一切她已经开始淡忘了。但爱丁并未把她带出那个可怕的世界,而是将他引入一个更罪恶、更深不可测的地方。
  “爱丁,你会出第5本小说吗?”
  “会,我已经写了一半了。”爱丁用只有两个手指的左手指着桌上的那个盒子。若华快乐地打开了那个盒子,可以第一时间目睹爱丁的手稿是每个热爱她的人都想做的事。盒子慢慢被掀开,慢慢地揭开爱丁小说的面纱。盒子里没有稿纸,这不是爱丁的手迹。若华默默地站在那儿,她望着盒中的东西呆着,慢慢地回过头看着爱丁。爱丁在火光的照耀下,眼神变得尖锐、阴险。若华彻底失望了。望着盒中那双手哭了,被自己最热爱的人骗是多么的痛苦。
  “这是我的……”身边传来一句熟悉的声音。是叶菲,她背着若华,断臂的地方还在不断流淌着鲜血。
  “若华,你知道为什么我只有两根手指吗?”爱丁望着若华。“每个成为地狱使者的人都要献出自身的一部分,叶菲忠爱我,为了我献出了自己的一部分,若华,加入我们吧。”爱丁手持一把斧头向若华一步之地靠近。
  “若华,和我们在一起吧。”叶菲仍背着若华,头180度的向后转来看着若华,她的两只眼珠也不知了去向,鲜血慢慢地向眼眶外涌出。
  “爱丁,我恨你,你是魔鬼,是冷血的魔鬼。”若华愤怒的大叫着,一只手拽着叶菲向门外跑去。叶菲跟着若华边跑边叫。
  “若华,你背叛我,背叛爱丁,你跑不了的,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地狱的使者抓到的,哈……哈……”若华知道叶菲已成了魔鬼的女儿,她是跑不了的。若华放手自己向外跑去……
  若华跑了好久,两条腿几乎不听使唤了。她不断地向前走着,前面好像已经没有路了。若话拿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前面是堵半透明的墙,墙的那一端是人们的脚,忙碌的人在墙的那端走着。
  “那是新华书店的门口。”若华高兴地喊着,并用手用力地敲着墙。突然有车的声音向这边传来。若华回过头,刺眼的光线照得她难以睁开眼睛。是爱丁,她开着一辆大卡车向若华撞来,若华已经无路可走。
  “啊……”若华睁开眼发现一双双眼睛望着她。她躺在了新华书店的门口。
  “我逃出来了,我终于逃出来了……”若华高兴的向家跑去。
  “小华,你终于来了,瞧!又是你的信。”华妈妈抱着一堆信丢在了若华面前。
  “这是谁?这些人我通通都不认识。”若华望着那堆信不解地问。
  “嗨,自从你被选中拍了那个爱丁第五部小说改编的电影,天天都有那么多人给你写信。”
  “爱丁的第五部小说?”若华惊奇地拉着母亲问。
  “是啊,怖寒镇,你和叶菲演的。”
  “叶菲?叶菲去哪儿了?”若华听到这儿,更紧张了。
  “叶菲?这个孩子真可怜。上个礼拜出了车祸,你不是去参加了她的追悼会吗?”若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跑出门,路上到处张贴着“怖寒镇”的宣传海报。若华慌张地来到新华书店门口,想寻找那个下水道。但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群群爱丁迷们正在抢购《怖寒镇》。
  “不,这一定是梦……”若华疯狂地跑回家,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回想着在怖寒镇的那一幕幕,想着叶菲的诅咒,难到她真的跑不了了?突然,一阵敲门声把若华惊起。
  “谁?是谁?”
  “小华,快去洗澡。”华妈妈放好了洗澡水。
  若华带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浴室。脱下衣服,发现有什么东西从衣兜滚了出来。她蹲下身拾起一看,是两只眼珠。若华吓得回过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张惶恐不安的脸却在镜子中暗暗地笑着对她说:“若华,别忘了,所有知道这个故事的人都将活不过今夜……”
 
1.妈妈给我讲的鬼故事:妈妈那会还在成都乡下当知青,有个当地的农村妇女在河边洗衣服,正在洗的时候,发现有件衣服顺着河水漂走了,当时就伸手去捡衣服,不小心掉进了河里。算她命大被当时路过的男知青救了起来。当时男青年觉得很奇怪,就问了她一句:怎么水这么浅(水还未到膝盖)你怎么不自己站起来?妇女说:感觉自己在水里有只手抓着自己的小腿,自己根本无法站起来。后来捞开裤脚一看,她的小腿上有很明显的五只手印。。。。。
2.我表弟的故事:我表弟是按老人说的那种八字很“阴”的那种,经常告诉我小姨他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就去年的七月半之前的前一个星期,他连续一个星期做梦,梦见同一个女孩子,天天他们都在梦里聊天,第二天具体聊什么他都不记得了,但很清楚那个女孩子的名字,但自己生活中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孩子,后来连续一个星期他有点怕了,就告诉了我小姨(他母亲),后来她妈妈吓着了,搞快让他去给那个女孩子烧纸钱,让他边烧边给那个女孩子说不要在来找他了。结果当晚就再没有梦见那个女孩子了。。。。。
3.我朋友告诉我的,她之前有个很好的高中男同学,一直都说自己有阴阳眼,可以看见东西。大家都对他说的半信半疑。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就是几年前大家出去KTV,后来一个朋友被车撞死了,大家都觉得他的表现很蹊跷,但一直未提及这件事。几年后大家在次相聚时,因为喝了点就就提及了这件事情,问他当时怎么了,后来才知道,当时大家KTV出来后,一起到街对面去打车回家,当时他突然在原地愣住了,而那个死的朋友一直往前面冲,被飞驰而来的车撞死了。他愣住的原因就是:他看见了那个死去的朋友身上背了一个人,他看着那个人,那人也看着他。他不敢说出实情,因为这样要背报复,那个人趴在他朋友身上是要找替死鬼的。。。。。。(每次讲这个鬼故事都是全身汗毛竖起的)
4.婆婆讲的鬼故事:成都很早之前全是平房,那会妈妈他们才几岁,与婆婆住在同一条街上的一间房搬进了一对老夫妇。他们才搬进去的当晚就同时都梦见一个人,让他们起来,告诉他们这是他的地方,每天如此。后来老婆婆就死去了,老爷爷也不敢住在哪个房间,他儿子不信邪,就跑到那件屋子去住,当晚也梦见那人,让他起来这是他的地方。后来老爷爷的儿子第二天就起来把地板翘开,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就挖地下的泥土,一直挖,后来挖出来一堆人骨。当时吓疼了,后来把这堆人骨全部请出来后请了道士做法,烧了纸钱,以后再没做这样的梦了。
5.我老公的故事(但不吓人):我老公是做房产销售的,是常常在外地售楼。在06还是07年在四川阆中售楼。一次走在大街上,突然从树上面掉下来一根钢管,插到我老公面前,如果再走一步我老公可能就送命了,当时旁边的人还在给我老公说:你才命大哦。。。。后来老公说旁边什么都没有,就一颗树,不知道钢管是怎么来的,想这就后怕。还有一次我老公在阆中他们租住的房间里,他是项目上唯一的男士,所以一个人睡,正要睡着时,就听到耳边很长的一个男士的叹气声,当时老公一下就清醒了,起来看了看,后来又睡了(傻吧是我肯定吓的睡不着)。还有那个房间的女孩子经常要被鬼压床,还有一次,大家都起来准备去上班,发现房间到处都是鸡毛,根本不是被带进来或者是被吹进来的,房子在七楼。当时黑疼了。
6.我朋友告诉我的:她在以前职中的时候听说的,当时学校有一间教室都是封闭的,不管招的人再多,那件教室都从来不用。当她才进去一年,不记得是几月几号了,老师上完晚自习还特别提醒他们,这几天大家要结伴走,不要单独回家,但不说原因,大家都觉得挺奇怪的。后来在那混熟后,那的上一级的同学才告诉她,以前那间教室都是在上课的,当时有个女娃娃成绩很好,和一个男娃娃很要好,但老师非要说她和那男娃娃在交往,要告诉她家长。那个女娃娃气不过就从那间教室的窗户跳下去自杀了,(死的时间正好是老师让他们结伴的时间)后来那间教室每到那女孩子自杀那几天就很异常,窗子无法正常关上啊,其他的教室都有电,那间教室要停电,怎么修都不好,点蜡烛都要被不知哪来的风吹灭 还有后排的女孩子老是听到窗边有哭声等等。后来学校处于压力,就没再用那件教室了......
7.起我以前有一个远房哥哥,关系很好的那种,是个很好的人。当时他家有段时间家里的人接二连三的生病,这个好了那个又病了,后来我这个哥哥的嫂子就跑到当地的“道姑”(我也不知道该叫她什么)那去“下阴”,那道姑说他被女鬼缠住了,要带他“下去”,让我哥哥不要在这几天开车。后来他嫂子给他说了他不信。当天就开车出去办事,没想到在高速公路上被车子撞死了。好可惜的!
8.我忘了说我曾经遇到的故事。那时候还在读初中,晚上上了晚自习后从学校旁的音乐学院旁的小巷子穿出来回家,如果是老成都肯定都记得,音乐学院的小巷子有个殡仪馆,很恐怖的。当时和同学都是为了寻求刺激走那过,记得那天从那条小巷子出来,和同学边骑自行车边摆龙门阵,突然看见左手边的汽车道上有一辆很烂很烂的中巴车,那时候中巴车在成都已经不准运营了,而且那辆中巴车很烂,并且是纯白色(以前的中巴车和现在 的公交车一样都打的有车身广告),当时还在奇怪这么烂的车怎么开进城里来的,一直就在看那辆车,还记得当时路灯时黄色的,而那辆车里的车灯全是白色,很恐怖的白,里面的人看不清楚,但都一动不动,正在奇怪,我同学就喊我问我看什么,我说没什么后,有扭头去看那辆车,才发现根本没那个车的车位。当时那个车的位置是道路旁的栏杆全封闭了的,不可能转弯,而且当时在堵车,不可能那么快就不在了的,如果说是眼花,不可能看那么久,并且它开的方向就是殡仪馆的方向,问同学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当时黑疼了,回家给妈妈说,妈妈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胡说,后来再不敢提这个事了。但是我当时是真真实实的看到了
9.现在同事告诉我的,他一个朋友有一天喝醉了很晚才回家,回家后来到单元门口,就按家里的门铃,他家是可视门铃,当时他老婆很快就把门给他打开了,他回到家后还很奇怪,因为每次自己按了可视门铃后老婆总要逗逗他,不给他开门,今天怎么了》他问他老婆后吓的他几天不敢晚回家,他老婆说当时是想逗逗他的,但看见他身后有个女人,以为也是等着进门的,就不好再逗他了就给他开门了,但是他当时根本就是一个人,身后根本就没人
10.以前的同事说的故事,到现在都对电梯公寓很抵触。她告诉我以前成都有个交大几期的房子,业主集体退房,原因就是那个房子经常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她当时也体验到了,她朋友买 那个房子后,大家都去玩到了很晚,到了十一点钟大家都准备走了,就听到楼梯间外面有人跑来跑去的(那个房子是通廊式的设计),打开门看居然没有人。她朋友当时也是严肃的给他们说,她经常都听到这个声音,壮胆出去看都看不到人,常常还听到哭声。吓的我同事们都不敢出去坐电梯了。后来就听说哪些业主集体退房而开发商也居然都同意了,说明房子真的有什么
11.我想起我婆婆的故事了,我婆婆那会住的是平房,还在我妈妈他们小时候,有一天我婆婆在给小姨虚尿,不经意看见了对面的房子那有个人大白天穿着黑衣服打着火把在找东西(当时那家人在修房子),婆婆再仔细一看又没了。当时婆婆就吓坏了,给一个老邻居说了这事,当时老邻居还安慰我婆婆说白天见的鬼都是好鬼。之后院子里有个智力发育不是很好的女娃娃走那过,吓的尖叫的跑了,但谁都不知道她在叫什么,后来那修房子的那家就出事了。那家的婆婆在帮别人带孩子补贴家用,出事那天婆婆抱着孩子准备去做饭,但就闻到那锅有股霉臭味,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刚刚才洗的锅就臭了,就把孩子顺手放在了蜂窝煤旁边(不知道大家懂不懂什么是蜂窝煤,就是那种以前烧火用的),刚一离开就听到那孩子的哭声,回头一看吓坏了,那个不到一岁半的孩子被蜂窝煤倒下烫了一身,后来孩子抢救无效死去了。当时哪些信迷信的就告诉我婆婆,那个婆婆闻着锅臭是因为鬼要把那婆婆直开,好去害那孩子,哪个一岁半的孩子能将那么重的东西搬到嘛......
12.想起咯还有个超级恐怖的,我同学告诉我的他的亲身经历,当时他才上小学,家里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他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常常上夜班,他经常一个人在家。有一天她妈妈又去上夜班了,他因为觉得很困早早就睡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醒了,就看见自己枕头旁边躺了个女人穿着他妈妈的红色睡衣对着他笑(汗毛竖起来了),当时他想叫叫不了,也动不了。后来他妈妈因为忘了拿东西回来拿,正好进来看他睡了没有后他突然就能动了,他哭着告诉他妈妈,起初他妈妈以为他是做梦,但真的找不着那件红色的睡衣后她才相信,这个故事我开始以为是他骗我的,但后来得到了他妈妈的证实,我想他母亲因该不会骗一个当时的小孩我吧,当时这个故事吓的我几天不敢睡觉,总觉得晚上一睁开眼旁边就有一个对着你笑的女人,好吓人啊
13.又想起一个同学小时候的故事,我同学说是他爸爸摆给他听的。小时候他很调皮,有一次调皮被爸爸打了就气着跑了出去,跑到院子里哭,后来他记得有一个阿姨穿着白衣服在院子里挡秋千,他还觉得奇怪这么晚了那阿姨为什么还不回家,后来他就给那阿姨说话,问阿姨为什么不回家,正好被出来找他的父亲看到了,他父亲就问他在给谁说话,同学指着秋千说,我在问阿姨为什么不回家,但他父亲看秋千上什么人也没有,当时也没有风但不知道秋千为什么在那一晃一晃。当时吓坏了,就对着那秋千吼了一句:不准吓我娃娃,还有一些怪话后拉着我同学搞快回家了。
14.想起了,我妈妈那会当知青时还有一个鬼故事,和平时大人讲的一样就是晚上有人喊你,在没有看到人的情况下不要乱答应。我妈妈那会下乡有个长的很漂亮的女孩子和妈妈很要好,有一天晚上她正准备睡觉,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喊她的名字,她以为是谁在叫她就答应了,出门缺没看见人。当天晚上就连续发高烧,肚子痛,第二天我妈妈他们都去看他,以为她是吃错东西了,后来她在路上告诉我妈妈昨天的事情。在送医院的途中就死了。医院查不出原因。后来妈妈经常告诉我有人喊你不要乱答应,还记得小时候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听到有人喊我,我就答应了,妈妈就在那骂,乱喊个屁什么的,好像这样就能把鬼吓到吧,当时还觉得妈妈挺怪的,现在看来是妈妈在保护我......
 
别碰我的手链
 
一  陆正阳第一次见到程素素的手,就魂飞魄散。
  那天素素低了头,几乎半跪的姿势,侍侯他试鞋——名品鞋店的店员,个个谦恭柔顺,训练有素。
  就是那双手,极灵巧极细致地,随意几挽将黑色鞋带盘结起来。先是左脚,接着是右脚。陆正阳从来没见过这样纤美的一双手,芍药花瓣一样娇嫩的粉色,玫瑰花瓣一样细腻的质地,那细长洁净的指甲也是淡淡的粉色,泛着晶莹的光。黑皮鞋衬着,分明是乌金托盘上一对温润的古玉。
  陆正阳的眼睛被牢牢钉在这对古玉上。北方城市最酷寒的冬日,大多姑娘的手都是紫红的,灰青的,纹理粗重,哪承望一个鞋店的小妹竟有这样完美的一双红酥手来?
  偏她左腕上,松松垂了一串手链下来,珠圆玉润,相得益彰。
  “好了,先生,您可以走几步试试看舒不舒服。”正胡思乱想间,程素素站起身,对他微笑。那微笑是职业性的,一个浅浅的弧。阳光正照在她那清秀而精巧的小脸上,看得清脸颊细细的金色绒毛。他呆了一呆。
  鞋子很柔软也很合脚。陆正阳请素素把鞋包好,掏出名片递给她:什么时候有新产品,记得打电话通知我。
  那双纤美的手把名片接了。手链又滑到腕上去,非木非玉,似珍珠却少亮光。陆正阳强压了想要去触摸的冲动,含笑说:小姐这个手链倒别致,配你的手,真漂亮,可以去拍广告。
  程素素眼神似乎一动,又笑了。再看看名片,不自觉地念:陆——正——阳,华泰广告公司设计部经理……陆先生做广告?

没多久陆正阳果然来找程素素拍广告。手部的特写,钻石在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深夜,两个人并肩站在百货公司的对面,看程素素的手在橱窗之上展示着万种风情无边诱惑。素素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似问自己也似问身边这个男子:谁会真正把钻戒戴到我的手指上?
  陆正阳许久无语。然后,把自己的手温柔地覆盖在她的手上,十指缓缓交叠,如一场深入骨髓的**。
  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他是有了妻的人。他的妻叫苏妍,公司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再过八个月,就从美国培训回来了。


  程素素从与同事合租的民房里搬出来,找了处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起初陆正阳只是偶尔来,他知道公司有太多眼睛盯着他,欲杀之而后快。但是偶尔来也值得。清水里养着马蹄莲,鱼缸里里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嬉戏,菱形妆台正映着散乱的大红锦被,而素素在厨房边忙着。她切土豆,切西芹,切青椒,这些蔬果浓厚丰郁的汁水渗进他手上每一厘皮肤里,绝无腐蚀只有滋润。收拾完碗筷她会腻在陆正阳的身边,捏他的肩,他的背,他的腿,从他黑的发里一次又一次划过,直到他亢奋,他喘息,他不能自已。
  女人的身体和女人的身体真是天壤之别。程素素的身体比手更美,丰若有余,柔若无骨,他几乎疑心自己怀中是滩可以随时化去的水。有时候会想起苏妍,端庄的职业装穿在身上,她清瘦,高挑,美丽而傲慢。但床第之上,一切刻板如公事,她硬硬的骨头也总是硌疼他。
  终于渐渐频繁,所有的闲暇都不受控制地交付了这小小的一室一厅。只要她在怀中,金銮殿塌下来也不用去管。这恣肆,是下了毒的艳。
  程素素。她就像她腕上的那串手链。非木,比木清润;非玉,比玉温暖;非珍珠,比珍珠含蓄。哑哑的光在不经意间流转,衬着她的手,天衣无缝。
  程素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不让他去触摸那串手链。赌气一样斜着眼睛看他,声音却爱娇,像嘴里含了一颗水果糖:别碰我的手链!
  偏碰。
  再碰我就翻脸。

你翻。我还真想看你翻下一张美女画皮,露出张小鬼脸来——省得我这么迷恋你!
  素素掌不住,就笑了,露出洁白牙齿。素素很少露齿笑。她牙齿虽白却不整齐,据她说是得自她父亲的遗传。
  也说起她父母。灯在床头温柔地亮着,她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腰间最敏感的那块肌肤。她会说起她的家,距这个城市五百里外一个小小的县城。
  我父亲曾经是县医院最有名的外科医生。工作出色,相貌英俊。
  唔。他闭着眼睛享受她的抚摸。
  可我妈妈连护士也不是。不过是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呼来喝去的勤杂工而已。可他们却相爱了,却结婚了,有了我……素素摇晃着他,轻轻地问:正阳,这是爱情的,是不是?
  陆正阳笑,握紧她的手,是。是爱情。
  素素声音渐低:可我十岁那年,医院新分来一个大学生,跟我爸好上了……我妈气得几乎发疯,说你走你走……他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不要我妈妈了,不要那个大学生了,连我也不要了……
  她任眼泪流着,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妈把我带大,工作比以前还要脏,还要重。再苦再难她都没说过什么。我实在该考上大学报答她的,可是……
  陆正阳擦去她的泪,捏她精巧的小鼻子:可你不听话,贪玩,淘气,是不是?结果只做了一个鞋店的小妹。
  素素把头埋进他胸口,半日,应了一声,是。


三  
  忙完了一单大的业务,陆正阳乘机请了病假:我重感冒,别传染给大家。
  是程素素纠缠着他去的。素素振振有辞:你怕什么,又不是毛脚女婿上门,只算一个朋友。我妈下次要是问起你,我就说看不上你把你踢了就是。
  四壁洁白,纤尘不染。
  陆正阳就是这样见到了程素素的母亲。和一般五十岁的妇人并无两样,略有皱纹,略有白发,略嫌朴素的衣服,通透而略带慈祥的笑容。只是她的手,那无论如何也不似一双长年劳作的妇人的手,细腻,光润,纤巧——连泥土都似乎可以在这双手上扑簌簌地开出花来。
  陆正阳有一刻怔忡。二十六年前,素素那年轻英俊的父亲是在什么情况下陡然与这双手相遇的呢?他叫住她,让她把不慎弄脏了的白大褂送去清洗房,亦或她叫住他,送上他匆匆走过时掉落的病历?
  都不是。趁母亲在厨房做饭,素素似笑非笑地斜他一眼,慢吞吞地说给他:我母亲是勤杂工。你道这样的小医院里勤杂工是多容易做的?处理死人的衣服,沾满鲜血与粪便的污物,倒掉垃圾桶里未成形的婴孩……那时我父亲上班也没多久,给一个腿上生满脓疮的病人做手术,把那些溃烂,腐败的坏肉全剔走,他得强忍着一阵阵难闻的恶臭。手术结束,他几乎吐出五脏六腑,正看到有个很秀气的女孩沉默地提走了那桶剔下来的脓血经过他身边,只是无意地扫了一眼——黑的血,脏的血,恶臭的血,桶沿上她的手却比玉石更洁白,像一朵初初绽开的兰花。
  从此沦陷。万劫不复。
  然后素素苦笑:有什么用。十年后,人,还是走了。头都不回。

陆正阳的心里猛然堵了一块破棉絮,软而韧,脏而乱,纠结成团,又千丝万缕。程素素轻描淡写的那些腥臭与污秽,似乎是无限遥远的,又似乎,就贴到了他的皮肤上。从何想去呢?完美无缺的一双手,摸过白的骨黄的脓红的血发紫的尸体,未成形和成形了的婴儿,滑腻腻的胎盘,冰凉凉的血衣……
  也是这双手,端了碗碟上来。白的莲藕,黄的韭黄,红的番茄,发紫的茄子,未成形和成形了的红烧狮子头,滑腻腻的蛋汤,冰凉凉的拍黄瓜。陆正阳面色发白,那块破棉絮还是在心头堵着,吐不出,咽不下,软而韧地梗在那里……
  
  母亲问素素: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程素素随意地拨弄着腕上的手链:因为我爱他。可我清楚,他成不了我的人。
  
  四  
  神思恍惚了好几天,陆正阳刚上班就被找去谈话。不是董事长找部门经理,是岳父骂女婿。摔一叠素素与他在一起的亲密照片在他身上,老*巨滑的男人终于为了心爱的女儿大动肝火。
  “你还敢说是逢场作戏?逢场作戏你会跟那个女人到她家里去?”
  期限是三天,三天里陆正阳必须彻底解决与程素素的问题,然后公司会安排他飞去美国。否则就是离婚,就是失业,就是把辛辛苦苦博得的高薪厚职拱手让出——或者,让出的是整个华泰广告。

东窗事发就发了吧。也许发的正是时候。虽然有点丢脸但总算和平解决,苏家已经够仁慈。现在不能不离开程素素,无论有多少的舍不得。素素的手,纤指破新橙。洗手做羹汤。手馁红杏蕊。红酥手黄滕酒。但不舍得又如何,一些道理是浅显到连孩子也懂得的。
  而且,到她家里去过那次之后,看到程素素就忍不住要想起她母亲,那块破棉絮就偶梗到了喉间。而且,莫名其妙地,总觉得有冷飕飕的气息从每一个毛孔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或者,到了美国,物换人非,一切都会忘记,甜的记忆,苦的记忆,以及当时,她的纤手香凝。
  寒冬到初夏。不过是一场迷离的烟花,最后必将归为空寂。
  
  起初就看到了这样的结局。过程是两个人的心甘情愿。
  甚至连抱歉都不必说。
  再踏出这道门,他就不再是她的夫,她的郎,她的情人,她的男人。他将成为地球另一侧,与她再无相干的一具肉体。
  程素素定定地看了他良久,如水般偎过去:
  再给我一夜,我只要一夜……
  十五年前,便也有个女人这样贴紧了心爱的男子,哀肯着,喘息着,呻吟着,却依旧是不容回绝的语气:
  再给我一夜,我只要一夜……

这样的时刻。做兽比做人快乐。
  如导演一场精彩好剧,看着他魂飞魄散,看着他醉生梦死,看着他上穷碧落下黄泉。谁说女人就是弱者,这场战役,服输的永远都是男人。
  累吗?
  累。
  不。你不许说累,再说累我就把你绑起来,虐待你……你喜欢我虐待你吗……素素软如三春绿柳,似玩笑,又似爱娇,重复许多次玩过的游戏——长长的玻璃丝袜扯紧,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将身下精疲力竭的男人拼成了一枚僵硬的汉字。
  她的手,在这枚汉字的横竖撇捺上反反复复地游走,一厘一厘,一寸一寸,喘息如丝,媚眼如丝,绣花般细,春泥般软。然后,拇指与食指缓缓分开,停留在撇与捺交汇的那一点上。这个男人的颈项。
  他的眼里闪动的是什么呢?憎恨,后悔,厌倦,绝望,还是恐惧?
  程素素笑了,把手举到陆正阳的眼前:美吗?
  美……素素,快把我放开。
  你急什么,我都不急……程素素再把手放到他唇前:正阳,这么美的手,你想不想永远吻着,一直一直吻着……
  尘世轮回。旧日重现。


五  
  程素素明白的。父亲不是走了,是死了。
  他曾经很奇怪,一个娇花弱柳的年轻女子,怎么能做得了这样脏这样重的工作。她只淡淡地说,本来是可以做护士的,偏她“不知好歹”,朝色鬼院长的胯下踢了不重但也不轻的一脚——慢慢也就习惯了。什么工作不是人做的?你不做,其他人也要做。
  他迷恋她烈性与冷静的奇妙综合。是的。她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调教成一个刀法娴熟稳健的优秀医生。
  新婚燕尔,两个人说最血腥也最热烈的情话——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美?让我咬破看看是不是真的肉,真的骨头,真的血管……
  她故意把手背伸到他唇边:你咬啊,你咬啊。敢咬我就把你牙齿全拔掉。
  拔掉也好。三十二颗牙齿正好够串成一条手链,挂在你手腕上,就是我一直在吻着你的手了。
  她轻轻咬了下唇,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哪天你要变心了,我就用你牙齿做手链,叫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他也瞅着她:你若变心了,我就把你两只手全砍下来揣怀里,也叫你永远不能离开我……
  终究,是他变心了。
  窥了她的秘密,他便变心了。

那些滑腻腻的胎盘,那些未成形和成形了的小婴孩,她不动声色地收起来,清洗,剁碎,捣成酱汁,涂在手上——生命最初的血肉,比土豆汁西芹汁番茄汁黄瓜汁……不知道要滋养多少倍。
  就连素素还只握铅笔的小手,也时不时被哄骗着涂上一层所谓的“养护泥”。
  她的工作,他接受也习惯了,那是工作。来苏水一泡,依旧是他最爱的纤纤玉手。可是,他无法容忍,几乎疯狂:那纤纤玉手上,依附了多少油汪汪红亮亮的小手小脚?
  连最心爱的小女儿,天真的眼神里似乎都带了他看不清的残忍。
  从此厌恶,如见鬼魅。
  也吵过几次的,她说:
  怎么了?怎么了?横竖扔了也是扔了,烧了也是烧了。废物利用,有什么不好?
  又说:卖炭的一手黑,教书的一手白,你指望我的手有多干净吗?
  他开始沉默。
  那新分下来的女大学生,就爱上了这个男人长久的沉默。
  然后一次次说分手,说离婚,连程素素都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再也承担不了几乎崩溃,母亲仍不管,冷笑着,他是我的男人……
  不甘成全,索性毁灭。
  那夜。呻吟声,喘息声,床板咯吱咯吱的响声都从单薄的门帘那侧传来。父亲信了她的话——再给我一夜,放了你。

就是那夜,程素素看到了她十五年来无时无刻能够忘记的那一幕……
  
  拍拍陆正阳的脸,素素微笑着说:
  我没能考上大学,你说,是因为淘气。呵,其实不是,是因为自闭。
  你见过从十岁起就不肯开口讲话,再难过再害怕都只憋在心里的孩子吗?
  高中毕业才离开家,离开十年如一日不停折磨着的梦魇。
  才愿意笑,无论笑容下面,心多荒芜。
  当这样一个孩子长大了,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男人,会是一种怎样的爱情?
   
  六
  一切都是十五年前那个深夜的翻版。
  赤裸的男人,手脚被丝袜牢牢缚在床腿无法挣扎。坐在男人身上的同样赤裸的女人。完美无缺的手准确地扼住男人的咽喉。
  你是我的。
  五个月和十年,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你休想丢下我,和我们的孩子。
  你的牙齿真白,真整齐,我可以磨出一串更美的手链。你说过的,配我的手,天衣无缝,相得益彰,就像你的唇齿一直一直在吻着我……
  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我把手链交给他或者她的时候,要不要告诉他这手链是什么做的?
  还是不要了吧。

程素素眯起眼睛,微微地笑了起来。
坐井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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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2011-09-21  
难道我是传说中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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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表于: 2011-09-22  
最后那个,真恐怖,不过,我喜欢看鬼故事,虽然一个人看着觉得有点冷
我想有那么一个人,可以陪我看细水长流,就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
herblili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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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发表于: 2011-09-22  
只敢白天看
很恐怖的说
对不起,我不能对你微笑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讲话
这是一个种满仙人掌的花房
我拿着一个叫做幸福的气球站了很久
冷薄荷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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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11-09-22  
那个阴阳眼的好恐怖的说,妈呀,看得我发冷
bclbdl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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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1-09-22  
这些应该也是转帖的吧,民国81年!
lx6436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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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1-09-22  
好恐怖啊,后面的都不敢看了
abeyjane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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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1-09-22  
看的真过瘾啊!LZ还有没有存货
和寂寞说分手
minemine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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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1-09-23  
我只敢白天看恐怖小说、晚上看就会产生很多不良影响、!
你想要的、从来不是我能给的。
艾丝泽泽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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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11-09-25  
不喜欢看鬼故事,感觉好渗人的